并没有。
她被困住的,又何止四年。
不该遗憾的,明明已经拥有过了不是吗?
那个本该与之平行的人,她在费尽心思地偏航后,终于有了交汇,一直努力保持清醒,保持分寸,自以为没有牢牢抓住的东西,失去时会很容易释怀。
现在才知道,正因为这份连拥有时都一直存在的担惊受怕,这难过,有多深,无时无刻。
自当从善如流的智者,实际上,她是悍不畏死的愚人。
就像检票失误,进错了放映厅,看一场原本就不属于自己的电影,时间、地点、位置,什么都是错的,明明也准备好了随时退场,但依然遗憾没能看到最后的结局。
好像没有失去什么。
又好像从一开始就失去了全部。
去房间里拿了毯子出来给孙淑淑盖上,孟听枝找到遥控器,一按键,放至尾声的电影戛然而止,客厅里彻底安静。
她把垃圾分类打包后,又将弄脏的毯子仔细清洁,做完这些才提着自己的包,回了房间。
那叠废稿,最后被她带回桐花巷,在一个梦醒后的深夜烧掉。
她这段时间就靠着这件事来转移注意力,图稿一焚,好似那些自欺欺人也一并被烧了干净。
她终于可以坦然地面对跟程濯分手这件事。
那晚从枕春公馆出来,回了公寓,她以为自己会天崩地裂地跟周游诉说这一刻的自己有多么伤心。
但是没有,周游笑嘻嘻招手喊她来吃炸鸡,她还去吃了一块,如常地回房间洗澡护肤,一切井然有序直至关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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