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几个女人一扯闲嘴,这把钥匙就被没收了,不许他再回舒晚镜住过的地方。
小物件磕在桌面上,轻声咚响。
老爷子苍老的手指按在钥匙上,缓缓推到程濯眼前。
“后来我也想,要是那时候不那么强硬,你高三那会儿兴许也不会和你爸闹成那样,你做事总不爱跟人商量,何必呢,她什么身份你什么身份?平白脏了自己的手。”
程濯握着那钥匙,没说话。
他本该因为一个老物件记忆翻涌的,但是没有,他很平静地在脑海回顾,甚至想不起来很多细节。
他好像一整个高中的记忆,都是混沌虚浮的。
从老宅出来,车子径直往梧桐里开,堵在晚间车流里时,他又瞥了一眼扶手箱上的钥匙。
下了高架,鬼使神差地掉头转弯,将车开到铂悦天城来。
这是舒晚镜和程靖远的婚房,程靖远极少回来,程濯小时候待在这儿的时间还不如在老宅多,他和舒晚镜之间也少有温情。
从他有记忆开始,他的母亲就是一个冰冷脆弱,浑身是刺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