邮局出来,外面的日头被云遮住一半,空气闷热,两个人都腻出一身汗来。梁暮从路边阿姨那里买了两瓶汽水,递到准备推车走的张晨星面前。
“还是这个味道吧?”他问张晨星。是第一次来这座城市,10岁的张晨星请他喝的那个牌子的汽水。年纪轻轻,一把好记性。
一冷一热,玻璃瓶身凝结出水珠,由小变大,最终滚落到地面。梁暮手又伸了伸,张晨星终于接过,牙齿咬住瓶盖,嘭一声,冷气冒出来。世界突然之间变得清凉。
她成年后不太喝汽水,总觉得太甜了。但这样的天气,冰凉的汽水一口灌进去,从口腔到肠胃,蜿蜒下去,透心凉。
两个人沉默着对着马路喝汽水,梁暮的相机架在那,拍尽了云卷云舒,老城温度。
“后来回过繁星合唱团吗?我前段时间去过一次。还看到你们的朱老师。”梁暮对张晨星说:“你们朱老师还记得我们团,还给我看当时的通信和纪念品。”
“嗯。”
张晨星三口灌了一瓶汽水,把玻璃瓶放回阿姨脚下的汽水箱里,对梁暮倒了声谢就骑车走了。
梁暮手里的汽水还剩半瓶,看着张晨星风一样的背影,笑了。
卖汽水的阿姨笑了:“这要打嗝的。”
张晨星骑出三百米打了一个汽水嗝,接二连三,一直嗝到店里,喝了几口水才压下去。转头看到罕见没有跟她打招呼的马爷爷,坐在窗前神思恍惚。她走时书翻到哪页,此时还在哪页。
张晨星走过去,把书抽到面前,问马爷爷:“结果出来了?”
这几年马爷爷总是念叨膝盖疼,前几天拗不过儿子去医院检查,这几天应该会出结果。
“出了。”
“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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