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兄长,死在异国破旧的木屋中,带着一身屈辱和伤痛。
始作俑者,却在尽情享乐,醉生梦死。
她的手暗暗握紧,指尖扎进柔软掌心。
门外传来叶笛声,声音凄婉低沉,仿佛一首安魂曲,是千里对她的无言抚慰。
她在笛声中,渐渐松开双手,拿起梳子,为严延之梳理头发。
她的兄长,一向整洁端方。
身后传来叩门声,接着木门被推开,千里站在门口,“大俊把墨闻带来了。”
墨闻一看见眼前的情形,就知道发生了什么,跪下膝行到床边,重重磕了几个头。
他那仅剩的浑浊眼睛里流出的泪,重重砸在地上。
他并不十分清楚,严延之究竟遭遇了什么,但他瘦如枯槁的身形,和脚踝上的金锁链,足以令他猜到七八分。
墨闻不住地磕头,他发不出声音,屋里只有咚咚咚的磕头声。
卢筠清上前去拉他,他却执拗地不起身,继续叩拜。
千里拉住她的手。
“随他吧。”
至此,已经大致可以拼凑出之前的事:迟国皇帝以墨闻的性命做要挟,迫使严延之臣服于他,残喘于深宫,不得自尽。
他虽未取走墨闻性命,却将他摧残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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