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锄头,淬火的铁条在水缸里腾起白烟。突然,后院传来三声梆子响,陈铁匠随手抓起破布盖住炉中烧红的铁块,掀开暗门钻进地窖。地窖里点着三支牛油蜡烛,兰三喜正用红漆在石碑上描字,周梅森蹲在角落往竹筒里塞密信,蜡封上印着半朵残损的木棉花——正是当年龙鸣剑革命军的暗号。
子夜时分,更鼓声惊起栖息在黄桷树上的夜枭。杨雪峰带着六个袍哥兄弟翻墙而出,腰间火铳裹着浸油的麻布。他们经过盐神庙时,檐角的琉璃灯突然熄灭,仿佛有双无形的手掐灭了光明。镇外芦苇荡里,一艘乌篷船正静静等候,船头站着个戴着黑纱斗笠的人,腰间佩剑隐约映出“龙“字刻痕——正是消失三年的辛亥将领陈云飞。
五宝镇的月光被云层遮蔽,唯有千年黄桷树的气根在风中摇晃,如同无数只伸向夜空的手臂。远处传来沉闷的雷声,仿佛是历史的车轮碾过这。片古老的土地,而沉睡在地下的五宝传说,正随着滚滚惊雷,渐渐苏醒。
每当暮色漫过五宝镇的青瓦白墙,茶馆里便飘起竹椅挪动的吱呀声与铜烟杆敲击茶桌的笃笃响。老人们围坐在八仙桌旁,就着摇曳的桐油灯,开始讲述那个被岁月磨得发亮的传说。火塘里的木柴噼啪爆开火星,映得他们眼角的皱纹如同蛛网,将五宝的故事织进每个镇民的血脉。
照石明灯的传说总带着几分诡谲。据说镇西的鹰嘴崖顶,曾立着盏永不熄灭的石灯。每到月圆之夜,灯芯便会渗出琥珀色的液体,燃起幽蓝火焰。道光年间的《盐井志》记载,某次山洪暴发,是石灯的光芒穿透雨幕,为迷路的盐商指引生路。而今崖顶只剩半截刻满蝌蚪文的石柱,老辈人说那是灯座,年轻樵夫不信邪,非要凿开石头一探究竟,结果当夜就发起高热,嘴里念叨着“天机不可破“。
黄桷叮当的故事则带着些浪漫色彩。镇口的千年黄桷树腰间,曾挂着九枚青铜铃铛。无风时,铃铛也会发出清越声响,仿佛在与人私语。相传乾隆年间,有位进京赶考的书生在此树下歇息,铃铛突然剧烈摇晃,落下片写有诗句的黄桷叶。书生带着诗句赴考,竟中了探花。如今铃铛早已不知所踪,可每当月夜,仍有孩童声称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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