块,刘氏叔侄的内斗迟早会成为五宝民团的转机。队伍继续在密林中行进,远处的荣县城依然飘着浓烟,像一块浸透鲜血的破布,挂在四川盆地的天际。
张思宇率领的后卫部队突然停下脚步。潮湿的空气中飘来若有若无的烟味——是敌军特有的旱烟气息。他打出手势,战士们立刻分散隐蔽。月光穿透树叶,在地面投下斑驳的阴影,张思宇屏住呼吸,听着灌木丛中传来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什么人?“黑暗中响起一声喝问。张思宇手里的驳壳枪轻轻抬起,却见三个猎户打扮的汉子举着猎枪走出来。为首的老者将火把凑近,布满皱纹的脸上绽开笑容:“是五宝的兄弟们!我们带了近路。“
当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时,疲惫不堪的队伍终于抵达鼎新镇。战士们瘫坐在祠堂的石阶上,有人抱着枪直接昏睡过去,有人用匕首削着鞋底的泥巴。张思宇的军装上沾满草屑和血迹,他却顾不上休息,带着几个骨干爬上镇后的土坡。远处的山峦间,隐约可见川军的军旗在晨风中猎猎作响。
“陈团长,“张思宇转身时发现陈云飞不知何时站在身后,两人望着渐渐苏醒的小镇,“这次撤退...你是对的。“陈云飞递来一壶水,壶嘴还残留着淡淡的药味,山风掠过他们的衣角,裹挟着远处传来的布谷鸟叫声,为这场惊心动魄的撤退画上休止符。
暮色中的荣县城墙还在冒着青烟,敌人先头部队的牛皮绑腿踏过满地弹壳,扬起阵阵呛人的尘土。带队的陈森部营长李长林勒住马缰,望着空荡荡的城门皱起眉头——城楼上飘扬的青天白日旗早已残破不堪,墙角处还留着五宝民团仓促撤离时的弹痕。
“报告!五宝民团往西北方向撤退,未做抵抗!“传令兵的声音在死寂的街道上格外刺耳。李长林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勃朗宁,眼前突然浮现出十三年前在泸州城防时的场景:那时他还是个小兵,亲眼见过陈云飞单枪匹马冲进叛军营地,用一把刺刀挑落敌营长首级的壮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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