缩成针尖,指节捏得发白:“这些畜生......“张思宇猛地起身,木椅在青砖地面划出刺耳声响。檐角漏下的雨水正巧落在枪身上,激起一串细小的水花。
“小声!“张思宇突然压低身子,窗外掠过几个撑油纸伞的身影。他扯开领口的盘扣,露出锁骨下方的旧伤疤——那是二十年前和龙鸣剑东征西伐的时候在成都被清军流弹所伤。“我在泸州待过,见过他们贴的标语......“他的声音突然变得沙哑,抓起茶壶猛灌一口,“可跟着他们,真能让百姓吃上饱饭?“
暴雨在申时渐歇,张墩柱怀里的笔记本已被雨水洇湿边角。他踩着积水往家走,经过晒谷场时,正撞见几个民团士兵帮老农用竹筐收谷子。其中一人抬头时,他认出那是今早操练时被陈云飞纠正持枪姿势的新兵。
油灯在张二娘的鬓角投下摇晃的光晕,她逐字逐句读着儿子的记录。杨雪峰用木炭画的简易地图旁,歪歪扭扭写着“分田地,建农会“;张思宇的字迹工整有力:“五宝民团不是军阀私兵,该为天下百姓而战“。当读到相关段落时,她的手指突然顿住——张墩柱特意在页边画了团火苗,火焰边缘还沾着雨水晕开的痕迹。
更鼓声从三里外的碉楼传来,张二娘吹灭油灯。月光透过窗棂照在墙上的斗笠上,那是她当地下交通员时用过的,竹篾缝隙里至今藏着未洗净的油墨。她轻轻抚摸儿子记录的纸页,潮湿的纸张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该让五宝镇的星火,烧成燎原之势了。“她对着窗外的雨幕低语。屋檐下的积水顺着瓦当滴落,在青石板上砸出一个个小坑,仿佛千万颗火种正在黑暗中苏醒。
深夜,万籁俱寂,五宝镇沉浸在一片静谧之中,唯有偶尔传来的犬吠声,打破这夜的宁静。张二娘裹紧身上的粗布衣衫,悄无声息地穿梭在狭窄的小巷里。月光如水,洒在青石板路上,泛着清冷的光,为她照亮前行的路。
不多时,她来到了陈云飞的住处。那是一座略显陈旧的小院,院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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