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框上撞出清脆声响。他盯着电报上密密麻麻的小字,忽然暴跳如雷,将茶盏狠狠砸向墙壁:“杨森这龟儿子!老子守着川南的盐税,他倒好...“碎瓷片溅在姨太太刚换好的绣花鞋上,吓得她躲在屏风后大气都不敢出。
“给我把东门守军再增一个营!“王麻子扯断腰间的玉带,金丝穗子散落在满地狼藉中,“告诉守城的弟兄,守住荣县赏大洋五百,临阵脱逃者——“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肥厚的下巴抖得像坨猪油,“就把他喂给旭水河的王八!“
暮春的夜风裹着刺鼻的盐硝味掠过丘陵,如同一只无形的大手,肆意地拨弄着世间万物。张思宇将泛黄的地图铺在布满裂纹的枯树桩上,那树桩仿佛是一位历经沧桑的老者,默默见证着即将发生的一切。一盏煤油灯放置在旁边,昏黄的灯光在夜风的吹拂下摇曳不定,灯芯被气流撩拨得明明灭灭,在地图上投下忽长忽短的阴影,宛如战场上变幻莫测的局势。
二十名侦察兵浑身沾满泥浆,像蛰伏的猎豹般伏在四周。他们的军装早已被泥浆浸透,紧紧地贴在身上,散发出一股难闻的气味。但此刻,他们全然不顾这些,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警惕。其中一人小心翼翼地摸出用桐油纸包着的城防草图,那桐油纸边缘已经有些磨损,显示出它经历了不少波折。他的指腹在东门位置反复摩挲,仿佛要将那里的每一个细节都刻入脑海:“王麻子把精锐抽去运盐了,现在东门只有个新兵连,机枪位都设在城头两侧。”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但护城河的水...”张思宇的食指划过图纸上蜿蜒的蓝线,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担忧。护城河就像一条难以跨越的天堑,守护着城内的一切。话音未落,杨雪峰突然扯开衣襟,露出胸前纵横交错的鞭痕,那些鞭痕狰狞可怖,像是一条条扭曲的蜈蚣,诉说着他曾经遭受的苦难。“我带袍哥兄弟从南门桥攻过去。”他的语气斩钉截铁,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你派一个连攻下白塔山,从猴脸石那边绕到大佛岩,占领大佛寺后沿莲花坝攻过去,就能占领王麻子在后山钟鼓楼的指挥部。”少年的瞳孔在夜色中发亮,仿佛燃烧着复仇的火焰。腰间别着的竹筒里,装着用父亲遗物熔铸的子弹,那每一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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