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展站在一旁,低着头,满脸愧疚。他想起自己得知消息后拼命赶去,却还是晚了一步,心中满是自责。“陈团长,是我没拦住,我……”他欲言又止,声音中带着深深的懊恼。陈云飞看了看吴展,又看了看樊哈儿,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樊师长,吴旅长,我明白冲动解决不了问题。只是张二娘他们的仇,我们不能不报。”他的目光坚定而决绝,仿佛在向死去的烈士们宣誓。
樊哈儿点了点头,“云飞,你放心。这笔血债,我们一定会讨回来。那些复兴社特务,太过分了,我绝不会放过他们!”他攥紧了拳头,眼中透着狠厉。
自贡的冬夜格外漫长,陈家坝练兵场的探照灯刺破浓雾,在泥地上投下惨白的光晕。陈云飞裹着褪色的军大衣,盯着士兵们在刺骨寒风中进行夜间战术演练。新兵王二柱不慎踩滑,手中步枪摔在地上,清脆的声响惊飞了芦苇丛中的夜枭。
“重来!“陈云飞的吼声穿透夜色,“战场上摔枪,就是把命递给敌人!“他亲自上前,抓住王二柱冻得发紫的手腕,“握枪要像攥着滚烫的烙铁——既不能松,也不能烫到自己。“士兵们看着团长布满血丝的双眼,没人敢发出半点怨言。自从张二娘牺牲后,陈云飞几乎住在了训练场,连睡觉时都紧握着那枚从刑场带回的弹壳。
三公里外的青杠坡,曹格力蹲在临时搭建的草棚里,就着摇曳的油灯修补绑腿。粗糙的麻绳在他指间翻飞,却总想起张二娘最后看向自己的眼神。那是三天前的深夜,老周的遗体被悄悄送回营地,怀里还死死攥着半截染血的红缨枪——那是张墩柱的武器。
“队长,吴有才的狗腿子在山下茶馆放话,说要悬赏抓我们。“队员老何掀开草帘,带进一股凛冽的寒风,“他们现在连挑粪的老农都要搜身。“
曹格力突然将麻绳扯断,指节因为用力泛出青白。他摸出怀中皱巴巴的照片——那是去年中秋,张二娘亲手给游击队员们分月饼的场景。照片里老人布满皱纹的脸上,洋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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