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
寒风裹挟着自贡特有的咸涩气息,在甘蔗沟的土坯房檐下盘旋。吴有才裹着貂皮大氅,蹲在自家雕花窗前,浑浊的眼珠死死盯着百米外张二娘的院落。窗棂上的冰花在煤油灯映照下扭曲变形,如同他内心翻涌的阴毒。
“老爷,那卖货郎又来了。“管家哈着白气凑到耳边,“扁担底下鼓囊囊的,看着不像针头线脑。“吴有才干枯的手指摩挲着悬赏告示上的银元图案,喉结上下滚动:“盯紧了,有动静立刻报信。“他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在羊皮袄上蹭了蹭渗出的血珠。
三更梆子响过,吴有才顶着风雪摸进柴房。墙缝里透出的煤油灯光将他的影子拉得扭曲变形,像极了盘踞的毒蛇。屋内,张二娘正用陶罐熬着草药,蒸汽模糊了她布满皱纹的脸。“明天卯时,菜籽沟老槐树下......“张墩柱压低声音,腰间别着的红缨枪在灯光下泛着冷光。吴有才听得浑身发抖,脚底枯枝“咔嚓“脆响。
“谁?“张墩柱闪电般推开门,只瞥见雪地里慌乱的脚印。吴有才连滚带爬逃回宅邸,抓起电话时手指还在抽搐:“吴旅长!我是甘蔗沟吴有才!游击队明天在菜籽沟......“听筒里传来拍桌声震得他耳膜生疼:“封锁所有路口!天亮前务必赶到!“
腊月的黎明来得格外迟缓。菜籽沟的老槐树在寒风中呜咽,树下七八个身影正往麻袋里装填弹药。张二娘将最后一包火药塞进地窖,突然听见远处传来犬吠。她抬头望见山梁上星星点点的火把,像毒蛇吐着信子蜿蜒而下——至少三十盏马灯,在雪幕中织成死亡的罗网。
“快撤!“张二娘抄起墙角的锄头,白发在风中狂舞。枪声撕破晨雾的刹那,她把年轻队员推进密道口,自己却迎着子弹冲去。子弹擦过锄头柄,木屑飞溅进她的眼眶,火辣辣的剧痛中,她摸到怀中那枚沉甸甸的手榴弹。
张墩柱挣脱老周的拉扯,转身就要往回冲:“娘!“却被老周死死抱住拖进密道。雪地上,吴展举着望远镜狞笑,军靴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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