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诩仰头,一口饮尽碗中药。
当他将碗放下,又恢复了从前那副凉薄寡情模样。
“此次行事虽是冒了大险,却也一箭三雕。既能帮我从林祁的囚困中脱身,又能助我摆脱陇西质子在京为质的身份,还能让我借林祁的手对付陇西。”
无烬接过段嘉诩放下的碗,对上他凉薄的脸,以及那双有复杂情愫不断浮沉的瞳。
此刻,段嘉诩的面部表情同从前别无二致,但无烬却隐隐察觉到,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阿诩还是那个算无遗漏的阿诩,但就是有些东西不一样了。
……
钟家商行运送银钱的日子是在七日后,前五日首辅府那头一直有打捞进度消息传来,第六日却是完全没了消息。
段嘉诩向无烬询问首辅府异动,无烬却支支吾吾得说个不清,倒是一旁的陈叔开了口。
“林大人倒下了,昨夜入睡后就一直没醒过。”
陈叔话落,段嘉诩下意识蜷了下垂在身侧的手。
“当朝首辅病了自有陛下派御医前去诊治。”
段嘉诩面容冷淡,陈叔看了他手一眼,继续开口。
“御医去了好几波,施针用药都试过,这人就是醒不过来。”
“可有去稷下学宫请南宫煜?”段嘉诩眉头紧皱:“那家伙不是医术了得吗?怎么,就连他都没法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