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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眼前的人总给她一种微妙的感觉。或许是因为那言语中表面上的疏离礼貌,实际上却富含侵略性与若有若无的笃定。
是个表里不一的人,她想。
“公子说罢。”元汀禾如是说道。
对方微微点着头,然后道,“多谢。在下多年前曾至玉至观,幸得观上檀悠散人提点一二,否则在下或许会遇上不可言说的劫难。”
“渡劫后,原想再去拜谢散人,然而遗憾的是,散人并不在观上。之后接连去过两次,都堪堪错过。只是在下身份有异,不得肆无忌惮,此后便只能暂按捺感恩之情,等到如今才恢复自由,本想再去一回,怎料在此遇见了道长。”
元汀禾心中微一动,原是师父与他有过提点,或许是当日恰巧见到的她,这才认了出来。昨日还以娘子相称,今日见她放下戒备,又无闲人在侧,便改称道长,确实是个极为细心的人。
于是,她稍稍放下些许猜测,如若只是还愿,倒也不必如先前那般排斥。
“原来如此。”
对方笑了起来,眉眼间皆是高兴的意味,随后说道,“只可惜此次返京匆匆,更不知能在此遇见道长,手无存物,实在是有愧...”
元汀禾道,“无碍,还愿胜在心诚,玉至观非是重金贪银之地,何况与你有助之人并非我,而是檀悠散人。所以不必感到愧意。”
对方一听顿时颔首,抬手一并,“多谢道长。”
他顿了顿,“对了,因着心切,竟还忘了告诉道长在下名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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