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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谧对着镜子猛搓头发,湿黑的长发如翻涌的墨液,渐渐,她动作慢了下来,
最后完全静止。
她望着自己怔起神来,
眼瞳逐步失焦。
脑中闪过去年还在华郡的一幕,
那晚她刚洗完澡,张敛也像今晚一样,
立在背后替她用毛巾轻揉着脑袋。
灯光暖黄,两人的脸一高一低,
一起注视着镜面中的彼此,
又心照不宣地弯眼笑开来。
像画里的人,
亦或一帧剧照,
他们这样看了很久很久,
久到她忍不住偎依进他胸口。
后来,
张敛把毛巾摘下来,放到洗脸台上,
沿着她发梢一点点细密地往下啄吻,
她的鬓角,
耳尖,
耳廓,耳垂……最后握着她上臂,
埋在她肩颈衔接的位置,
气息深热地呼吸,
他投映在镜子里的样子像在嗅一朵极为爱惜的白色花朵,有种致命而诱人的沉迷。
这种沉迷感令人腿脚发软,酥痒难耐,她害羞得直笑,浑身打颤。
周谧别开眼,面色微黯地吹干头发,把脏衣篓往阳台拎,沿路又把椅背上张敛的开衫拎起来,翻到后领内侧看标签,上面白底黑字的thonbsp;browne让她顷刻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