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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第二天他几乎忘了这回事,午餐时,还是客户提醒:“fabian,是不是你手机在响。”
改变习惯竟如此困难,难到远超预想。张敛开始厌倦这种刻意为之的,跟自身较劲一样的重新适应,显得他过分在乎。
张敛又将铃音换回去,并认为这部分也已经属于自己,无需畏惧和回避。
叶雁离职的那个夜晚,公私掺半地,他同意邀请去了现场,因为知道周谧一定会在。他很久没有近距离看过她了。
同一张桌子上,女生姿容端丽,略微勾唇的笑容让他觉得格外遥远和陌生。
张敛忽然想起了她曾于之自己的一个描述,玻璃防尘罩里的人。
那一刻,他的胸腔如被抽空,剧烈的惋惜和悔意漫上大脑,让他完全无法集中注意力。
整场他都在警戒自己别过多地注意周谧,因为每一眼,即便只是余光,都带着折磨。自从跟她在一起,他就对她失去了旁观和审视的能力,变成一种洞见,一种共情。
散场后,明明可以边通话边走路,在看到她背影的下一刻,他还是下意识选择停下说话,在不远处跟她并排而立。
他能感觉到周谧的目光,像是来自无人岛屿的求助信号,像深海里失去航向的鲸,那种赫兹只有同类能听见。
下一秒,他认为自己过于自负了。她明明过得很好,他理当祝福的那种好。
可那个夜晚,张敛无法安眠。
圣诞节当天,公司照旧执行传统活动,大家需要提前准备礼物放在两米高的圣诞树下,可以指定收礼人,但不能自己署名。
张敛让lilith把自己的那份礼物放了过去,那是一本书,名字叫《把自己作为方法》,他用深棕色的皮质书壳包装,并在外扣挂上了硬纸的注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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