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庚子国变中,凡是脑筋活络,头脑开化的人物大凡溜的溜、互保的互保,倒没怎么损伤,偏这些食古不化,执拗冥顽的家伙要么被联军抓住喀嚓了,要么自杀殉国了,声音势力连年下滑。废除科举后,连带着翰林院的新人也没有了,还能闹腾什么劲?
“老臣以为辫子去留一事虽然系属细枝末节,但习俗不免延绵,有人愿留,有人想去……不妨悉听尊便。”张之洞在一旁观察了半天,确信这必定也是皇帝早已想好的方略,又有五大臣等一批人士赞同,硬拉着肯定不行,和稀泥倒还可以。
“此诚老成谋国之言。”对于这位通晓事理、曾经为清流派领袖的老臣,林广宇打蛇随棍上,由衷地表示敬意,“便按张师傅的意思,除巡警与新军因公务所需务必剪辫外,其余人等辫子去留一律悉听尊便,朝廷不予干涉。”
这上谕明着是不偏不倚,但实际上开了自由主义的先河,想剪就剪,不亦快活哉!想着终于不用留这个劳什子的辫子,林广宇的嘴角都咧开来笑。
另一个议案却没有这么顺当,方才赞同剪辫的大臣大多对废除跪拜并不热衷,认为长幼有序、人伦有常,不可轻废。辫子只是入清以后才有的事物,不过200余年,而跪拜却是华夏一直流传下来的习惯,已逾千年,哪能说废就废?
北洋四将好说歹说,铁良、萨镇冰、荫昌等人也在旁帮腔,但仍然敌不过朝野众多的反对力量,无奈只好败下阵来。皇帝只好先开个小口子:“跪拜一事,且容从长计议,但军队内部下级觐见上级,一律行军礼,免其跪拜。”
这也算是个折中,武将们都赞成,文官们也想不出反对的理由。
张之洞、善耆和徐世昌上奏的却是:“皇上重新亲政,大清中兴有望,臣等恳请皇上定施政大计,早孚海内众望。”
“臣等恳请皇上早定大计,安定天下。”满大殿的都响起了类似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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