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他们主子以阴鸷暴戾闻名,朝中人人对他尽皆惧怕,要么疏远,却又碍于他重兵在握,不得不梗着脑袋来见。其实他们主子活了二十五年,并未尝过多少情,也并未有几个人真心待他好。
他们主子烦权谋之术,否则也不会在察觉到朝中风云时十五岁便请命上了战场,宁愿冒着刀枪箭雨也不愿面对朝堂的尔虞我诈。时至今日,也带有几分小孩心性,可又碍于战王威严,总得绷着。
私下里伏琴都不知道跟他吐槽多少回了。
仇轩想了想,觉得好像确实不需要,可现在到底是在国公府,别人的地盘上,不管如何,总得顾忌几分战王的脸面不是,好歹,沈牧亭现在也是战王妃嘛。
仇轩想劝,可又担心逾矩。
月烛溟坐在轮椅上,其实也有点担忧。沈牧亭是个狠角色,沈蚩又颇为自大,倒不是担忧沈牧亭会怎么样,而是担忧沈蚩当真惹怒了沈牧亭,立马给他奉上沈蚩的头颅。
毕竟,沈蚩现在,不能死。
沈牧亭在后院,看着那一堆从战王府拉过来的回门礼,视线落在已经打开了,且鲜血淋漓的箱子上,那颗头颅已经滚了出来。
国公夫人跟沈慕华苍白着脸站在屋檐下,沈景云抿唇瞪着沈牧亭,半晌后道:沈牧亭,你什么意思?
这话也是沈蚩想问的,回门礼给他们送一颗头颅回来。
沈牧亭掩鼻退了一步,浓郁的血腥气让他面色变得难看起来,看在别人眼中颇有几分怕的意思来。
其实沈牧亭只是嫌弃那些血,头从箱子里滚出来,起码滚了两米,留下一道两米长的参差血线。
沈慕华看着那颗头颅,认出了那是曾经在沈牧亭院子里伺候的対久,脸色更白了,国公夫人捂着嘴,转身又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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