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梦里也在下雨,她还是十七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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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的模样,穿着一条洗得有些发白了的淡青色棉质旗袍。
旗袍是嬷嬷替她做的,为了庆祝她的十五岁生日。
料子是嬷嬷压箱底存着的嫁妆,提起来,嬷嬷就要发笑:“我母亲是旧式的女子,出身显赫,家族中出过不少鼎鼎大名的人物。她从小被教得三从四德,此生做过最大一件出格的事,大概就是生下了我。她一直盼着看到我结婚生子,替我攒了厚厚几箱的嫁妆,可惜我并不孝顺,至今没有实现她的愿望。”
嬷嬷说这些的时候总是带着笑,别的孩子就以为嬷嬷是在谈论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大家都笑起来,只有荔晚握着嬷嬷的手,小声和嬷嬷说:“您别伤心。”
“我已经不伤心了。”嬷嬷微笑着,将布料在她身上比了比,“这块料子颜色嫩,说是天水碧,可我知道,天水碧那是绫罗绸缎,这只是块棉布。荔晚,你已经是个大姑娘了,嬷嬷没有什么可以送你,你不要嫌弃。”
孤儿院里的孩子都知道,嬷嬷有三个樱桃木的大箱子,可是这么多年下来,箱子里的东西越来越少,全都被变卖了补贴家用。
荔晚依偎进嬷嬷的怀中,乖巧地说:“谢谢嬷嬷,我很喜欢。”
嬷嬷就笑了,却又看着她娇嫩而美丽的脸,轻轻地叹了口气。
那条旗袍,荔晚是真的很喜欢。孤儿院的生活并不阔绰,甚至称得上是捉襟见肘,她们的衣服,大多来源于社会好心人士的捐赠,每个人穿的,都是一眼看上去便不合身的旧衣。
这是荔晚拥有的,第一件属于自己的新衣服,她爱不释手,小心翼翼地侍弄,可时日久了,仍免不了褪色的命运。
被送去给靳长殊的那天,荣宝振替她送来不少衣裳,清纯的、华丽的、卖弄风情的,每一件布料都精致名贵,可荔晚换上的,仍是那条褪了色的旗袍。
荣宝振等着她换衣服出来,第一眼看到就皱起眉来:“怎么穿这个?”
荔晚不说话,怯生生地低下头,尖尖的下颌抵在胸前,似是一弯临水照花的明月。
荣宝振看着看着,忽然又眉开眼笑:“这样也好,瞧这可怜劲儿,真是我见犹怜。小丫头,今天你可得给我拿出浑身解数,往后是好是歹,可就看这一遭了,你千万别掉链子。”
这些天,荣宝振好吃好喝地供着她,请了不少人来教她礼仪仪态,琴棋书画,尽全力想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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