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而当牢外推车吱呀作响的声音愈发清晰时,这些眼神又全部转化成了不约而同的极致兴奋——人类对于生存资料本能的极度渴求。
被一股脑撒进牢房内的只是一些像饲料一样的方便面渣和其他什么垃圾所搅和成的混合物而已,恐怕比起十九世纪俄国农奴所吃的面包也有过之而无不及。这些散发着奇怪味道的饭渣和牢内地上的脏水混搅在一起,又显得像是池塘底挖出的烂泥……
可即使是这样,它们也还是被迅速地一抢而光。这些被饿得前心贴后心的囚犯们争先恐后地伏在地上舔着,啃咬着,把微不足道的食物与满地污水一同吃进肚子里……
“吃,吃死你们,和猪一样。”负责运送食物的看守不屑地冲牢内吐了一口痰,对这些昔日曾是“兄弟”的家伙毫不客气。那口痰落在满地食物渣里,也不知道被谁一股脑地吃进了腹中……
比起一群人畜生一般的吃相,独自靠在墙角,对面前的食物毫无波澜的秦默就显得极其另类。
“哟,秦默,看不出来你还挺有骨气嘛?”
那守卫阴阳怪气地笑了。其他吃了饭的小混混也将沾满了污水的脸抬起,齐刷刷地看向他。
秦默睁开了眼,即使已是面黄肌瘦,那双缠绕着血丝的瞳却依旧如同刀锋,让所有曾目睹过这双眼的人都发自灵魂地颤抖。
“秦默不是你能叫的。”
“他说啥?”
“哈哈哈哈!”
这下,所有牢中的小混混都一哄堂地全笑了起来。
在这癫狂的笑声所编织出的浪潮之中,秦默巍然不动,只是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继续闭目养神,丝毫不理会将自己包围的重重目光,一如七年前的那天一样。
“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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