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她母亲鸿蒙君当年已经是仙君魁首。钟家百年基业,弟子不计其数,其中楚翘便是那日用莲台护着她逃出山林的师寻雪,而这位年轻的仙君尚未出世,便先折在了那场无妄之灾里。算如今,七绝竟只剩下一人了,而活着的人是最担不起那名头的人。
钟翮换了个姿势,每次忆起旧事,她便头疼。陆嘉遇端正的坐在自己跟前,脸庞低垂,面色阴郁,瞧着像是一尊坐在地藏殿里的菩萨。
她不由出了神,后来呢?她几乎是滚下了苍梧山,身上的白衣沾满了灰尘。那一夜天有异象,六月飞雪,大雪埋到了她的小腿,后山那片松柏林一夜之间凋零殆尽。她在雪中行了一夜,刺骨的寒冷像是要将她扼死在雪地里。那一夜太长了,等到太阳升起的时候,仿佛百年光阴已经过去。她被金色的阳光晃得一闪,眉眼都被暖的温和了下来。可下一刻,一阵剧痛便从腹部传来。钟翮愣了一下,缓缓低头,她看见自己的小腹上透出一只手,那只手上满是她的鲜血。一滴又一滴落在了地上,烫得雪地上多了一抹刺目的红。
她的气海就毁在那一日,她的青鸟也跟着受了重创,可天性使然,它拼了命的显了形。钟翮的身子一抖,那双手便从她的气海中抽了回去。破碎不堪的气海带着滚滚的灵流炸了开来。钟翮撑不住这样重伤单膝跪了下来,青鸟就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引颈悲鸣。可它的悲鸣,在一双靴子的碾压之下,没了声息。那双鞋上绣着精致的银线,像是什么忍冬的藤蔓。
血水顺着钟翮额前的头发落进雪地里,像是眼泪一般。她的呼吸声像是残破的风箱,那人像是观赏一只猎物一般慢里斯条的欣赏着濒死的钟翮。半晌不见钟翮由任何动静,她半跪了下来叹息道,“钟家真是有负盛名。”那声音又轻又细,像是吐着信子一般的毒蛇。她伸手勾起钟翮的下巴,“鸿蒙真是把你养废了,连杀你都这样口是心非。”
可她未曾料到,钟翮却忽然睁开了眼,那双眼瞳里像是有细密的银线将曾经属于活人的瞳孔全部遮了起来,片刻,在那银色的中心亮起了深红的血色。
“要杀我么?你也不怎么够格。”她的四周忽然狂风大作,曾经失散的灵力被一股瞧不见的阴气挟制着刮了回来,钟翮睁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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