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生死若轻,我心如磐石。”
阮明德将他抱住,老泪纵横道:“你我死在一处,也算善终,就是可惜青荇了。”
霍文摇了摇头,“她会明白。”
二人话尽了,牵着手跨过房门。门口一道细细的白线,俨然按钟翮的吩咐早就准备好了。
阮明德牵着霍文衣衫整齐,两人十指相扣躺在了床上。他们都未曾将头转向另一边,而是无限眷恋地看着对方,像是要将对方的眼眸印进自己的心里一般。
阮青荇是被蒙在骨子里的人,阮明德与霍文守口如瓶,什么都没告诉她。楼家、魔族血脉、先辈扑火自焚一般的壮举都被他们瞒得滴水不漏。他们存了私心,将勒在阮青荇身上那些来自血脉的丝线一力扛了下来。他们要给阮青荇自由,而她永远都不会知道这个真相。
阮青荇从小被阮明德宠出一身温软心肠,霍文手中的树枝鞭打出了她的筋骨,除了脾气随意了一些,一切都像是他们理想中的孩子。这年她其实刚刚十九岁,筋骨气性被塑了一半,少年人的血还是热的,前途无量。
霍文只跟她说,孩子们阳气强,得待在一起。她从不怀疑自己家爹爹的话,为了安抚那群喜欢在学堂捉鸟的小孩们,干脆戴了一包糖。
她仔细检查了一下学堂门口的盐线,然后半哄半闹将糖发了下去。好不容易得空休息,她抹了抹自己额头的汗,少女的身体刚刚长开,几乎一天一个样。腰间没几两肉,显得整个人像是一只长手长角的螳螂。她身后的孩子闹成一团,吵吵嚷嚷。
她百无聊赖地想,不知道钟姐姐那边怎么样了。天边忽然黑了一瞬,那一刻像是永夜降临一般,像是吹灭了房中的烛火。身后的额孩子们愣住了,紧接着胆小的孩子就嚎啕哭出了声。
阮青荇的眼睛还未适应这样的状况,甚至还被脚下的门槛绊了一下。那一下磕得很重,疼得阮青荇头皮一炸,她摸了一把自己被磕的地方,嘶了一声,满手都是温热的液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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