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听不见。
他最后也记不得闻舟尧到底有没有哭,大抵是没有的。
闻舟尧发烧了,林俞早上醒来就看见他裹着被子坐在床头,眼底烧红,嘴唇干绷绷的,正发着呆。
杨怀玉端着碗药从门口进来,坐在床边先摸了摸闻舟尧的额头,然后才皱眉说:来,先把药喝了。
闻舟尧顺从地接过,开口说:谢谢林姨。
嗓子比昨天晚上还要哑。
杨怀玉当场眼睛就红了,却不敢提起他爸妈,只是抱怨林柏从,昨天还信誓旦旦跟我保证能把孩子看好,都烧成这样了,人还不知道在哪儿。
闻舟尧说:我很好林姨,林叔忙着外边的事儿,是我太麻烦你们。
你这说得什么话。杨怀玉佯装瞪他,我儿子是你爸妈的干儿子,你跟我儿子也没什么区别。
杨怀玉还没嫁给林柏从那些年也是个风风火火的女子,这些年是越发心软,尤其是自己有了孩子以后,见不得那些离散的事儿。
她最后郁郁而终的悲剧,是林俞带给她的。
林俞现在一般不敢回想自己当年决绝离家,父亲病故这些事。
一想心就扯着疼。
他当年只想证明自己没有错,想要证明就算离开林家他也可以活得很好。
事实证明他错得有多离谱。
他扯过枕头放在闻舟尧的腿边,下巴垫在上面冲着杨怀玉撒娇说:妈,有糖吗?
杨怀玉气得戳他脑门,教训:大清早要糖吃,你牙还要不要了?
嘴上虽然这样说着,却还是从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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