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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字他都认识,但是那些华丽铺陈、引经据典的架势让他感到无比的焦躁与隔阂。
他知道如何拆人关节,如何设下陷阱,如何在最危险的环境中活下来……却不懂如何在一场关乎无数平民学子命运的公平较量中,用笔端去“征服”那些戴着方巾的老学究。
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他直接趴在桌子上,看着谢归鸿的背影。
有谢归鸿的相助,他定能榜上有名。
寂静中,只有更漏滴答、书页翻动与笔尖在纸面摩擦的细微声响。
炭盆在角落里发出微弱的红光,却驱不散空气里沉甸甸的、属于科举的压力。
“啪嗒。”一滴凝聚的烛泪从灯台滚落,滴在铜质底座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时丙的笔尖应声一顿,宣纸上洇开一小团墨迹,像一块抹不掉的污点。
他烦躁地蹙眉,几乎是立刻从砚海中蘸饱浓墨,用近乎刻板的力气在砚台边缘狠狠刮了几下,试图覆盖那个败笔。
动作粗重,带着行伍中人难以自抑的力道,与书房本该有的宁和格格不入。
谢归鸿的目光终于从自己面前的策论上移开,落到了角落里那个几乎要与书案融为一体的紧绷身影上。
火光跳跃,映着时丙紧抿的嘴角和额角细密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