际。户部尚书钱谦益微微躬身,脸上堆着恰到好处的忧国忧民之色,“调兵自然应当,然则国库……唉,去岁南疆水患,赈济耗资甚巨,今春北地又逢旱蝗,赋税已然吃紧。三万精锐出关,人吃马嚼,军械补给,每日耗费如山如海!这钱粮,从何处来?莫非又要加征?民力已竭,恐生变乱啊!”
“钱大人!”李崇义须发戟张,怒视钱谦益,声震殿宇,“军国大事,岂容锱铢必较?赤狄狼骑虎视眈眈,鹰愁峡若失,北境门户洞开,铁蹄之下,我大胤子民何止百万涂炭?那时,你的国库,你的赋税,又有何用?难道要等贼寇兵临城下,再用金银去填他们的刀口吗?!”
“李帅此言差矣!”钱谦益丝毫不让,声音依旧不紧不慢,却字字诛心,“下官岂是不顾大局?只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北狄之患,由来已久,彼辈不过趁我天灾人祸之际,行那劫掠骚扰之实,所求无非财货。一味增兵硬抗,徒耗国力,正中其下怀!下官以为,当以羁縻为上,遣能言善辩之使,许以岁币……”
“岁币?!”李崇义怒极反笑,“钱谦益!你这是要陛下效仿那割地纳贡的懦弱昏君吗?!我大胤立国百年,铁血铸就的脊梁,岂能向蛮夷低头?!”
“够了!”
一声低沉而充满威压的轻喝响起,不高,却如同无形的巨锤,瞬间砸碎了殿中激烈的争吵。萧启明停下了敲击桌面的手指,目光缓缓扫过李崇义涨红的脸和钱谦益低垂的眼帘。殿内瞬间落针可闻,空气仿佛凝固。
“北狄之事,朕自有计较。”萧启明的声音听不出情绪,“李卿所虑,乃社稷安危;钱卿所忧,乃国本民生。皆有其理。”他顿了顿,目光转向一直沉默立于殿侧阴影中的一人,“天机阁主,玄天秘境,可有消息?”
那阴影中的人影微微一动,仿佛从虚无中凝聚。他身着深紫色绣星纹长袍,兜帽低垂,看不清面容,只露出一截苍白得毫无血色的下巴。声音如同砂纸摩擦,干涩而飘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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