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半随流水半随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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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太复杂了，人的**太多了。很多时候千金不可换，也许万金就能换了，甚至也许一千零一金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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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歌感觉眼睛又有些酸胀，却实在不愿为他再掉眼泪，迎着冷风，扯着嗓子大叫了一声，冷风割得腮帮子火辣辣地疼，眼泪硬生生地被逼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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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时，长安是天朝大汉的都城，是世上最繁华、雄伟的城池，更是她自小向往已久的地方。长安盛着她的梦，盛着她以为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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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现在，她只想永不再想起这座城池，想把这里发生的一切都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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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儿跑快点，再跑快点，把一切都丢开，都远远丢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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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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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容易隐于黑夜的黑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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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容被遮去，只一双黑沉的眼睛露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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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明知道即使半夜赶到骊山，也见不到刘弗陵，可还是要尽量减少在路上逗留的时间，减少行踪泄漏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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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亏今夜风大，路上的旅人少到无。他们也因为刀子般的风，可以顺理成章地蒙面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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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缓兵之计已到尽头，再拖延下去，霍光肯定会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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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弗陵是他现在唯一的希望，既然刘弗陵肯答应避开所有人见他，应该已经预料到他想说的话，也应该会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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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他的家破人亡、满门血仇和刘弗陵并没有直接关系，可他一直对和刘弗陵合作十分抗拒，所以他一直都只是为了自己的目的远远地审视着刘弗陵，估量着刘弗陵。却没有想到最终被世事逼迫到如此，就如同他没有想到从小一直憎恨着的刘病已，和自己竟然会有执棋论事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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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以前，一切都会很简单，他肯定会选择对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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