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沉思前事,似梦里

卖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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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酒的人排成了长队，既是买酒，也是听故事。一个是流落异乡刚守寡的美貌少妇，一个是依仗大将军大司马权势欺人的恶霸，故事可谓有声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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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酒兴之余，将胡姬的故事写成了诗赋，很快就在酒楼茶肆间传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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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有霍家奴，姓冯名子都。依倚将军势，调笑酒家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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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姬年十五，春日独当垆。长裾连理带，广袖合欢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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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上蓝田玉，耳后大秦珠。两鬟何窈窕，一世良所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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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鬟五百万，两鬟千万余。不意金吾子，娉婷过我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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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鞍何煜爚，翠盖空踟蹰。就我求清酒，丝绳提玉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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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我求珍肴，金盘脍鲤鱼。贻我青铜镜，结我红罗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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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惜红罗裂，何论轻贱躯！男儿爱后妇，女子重前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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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有新故，贵贱不相逾。多谢金吾子，私爱徒区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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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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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有见过孟珏的人，在讲完胡姬的受辱后，又会浓墨重彩地讲述孟珏的言行，因为他的刚正凛然，才有胡姬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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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人回忆起当年霍府宴请贤良时，孟珏的机智才气，翩翩风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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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家少年足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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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珏出众的容貌，无懈可击的言行，傲视权贵的铮铮铁骨让他成了无数长安香闺的梦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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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歌女温软的歌声中，在满楼红袖招的风月场中，孟珏的名声伴随着歌中的故事传唱出了长安，甚至传到域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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