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当时不是错,好花月,合受天公妒

疑都是多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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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先生道：“云姑娘，下面的话，我是站在一个长辈的立场来说，我真心希望将来你愿意让我诚心诚意地喊你一声‘孟夫人’，人这一生，不管经历多大的痛，都得咬着牙往前走，不能总在原地徘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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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歌的眼中有了蒙蒙泪光，望着田野间的斑斓色彩，不说话。天地间再绚烂的色彩，在她眼中，都是迷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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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说你永远停留在原地就是记忆，先帝会愿意看到你这个样子吗？他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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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歌好似很怕听到那个字，匆匆说：“张先生，你不明白，对我而言，他没有离开，他一直都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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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先生愣住，还想说话，云歌急急地说：“张先生，我走了，有空我再来看你。”脚步零乱，近乎逃一般地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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纤细的身影在绚烂的色彩间迅速远去，张先生望着她的背影，摇着头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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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张先生处回来，云歌就一直一个人坐着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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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那日晚上是她多心了？霍成君和霍光的对话是另有所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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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先生的话有理有据，也许的确是她多疑了，也许她只是给自己一个借口，一个可以揪住过去不放的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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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人都在往前走，朝堂上的臣子们日日记挂的皇帝是刘询，百姓们知道的天子是刘询，宫中的宦官宫女想要讨好的人是刘询，霍光要斗的人是刘询。所有的人都早忘记了。喜欢他的人，讨好他的人，甚至包括忌惮、痛恨过他的人，都已经渐渐将他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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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身影在流逝的时光中，一日日消淡，直到最后，变成了史书中几笔淡淡的墨痕，夹在一堆丰功伟业的皇帝中，毫不引人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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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她清醒，时光流逝中，一切没有变淡，反倒更加分明。她在清醒中，变得十分不合时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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