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此情已自成追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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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阳殿的宦官、宫女因为早有命令，一贯都会阻止椒房殿的消息，可这次的消息，却没有任何一个人敢不报，所以即使是半夜，宦官仍哆哆嗦嗦地到寝宫外面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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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询在沉睡中翻了个身，不悦地哼了一声，霍成君半支起身子，没好气地说：“拖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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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官把头磕得震天响，哭喊着说：“陛……下，陛下，皇后娘娘……娘娘薨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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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询睡梦中，猛地睁开了眼睛，一个鲤鱼打挺，竟然直接越过睡在外侧的霍成君就站在了地上，穿着单衣，赤着脚，一把就拉开门，抬脚踹向跪在地上的宦官，“你胡言乱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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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阳殿内的宫女、宦官黑压压早跪了一地，个个都在磕头，刘询将目光投向夏嬷嬷，眼睛里的询问下流露着隐隐的恐惧和恳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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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嬷嬷不忍看他，垂目说：“禀奏陛下，皇后娘娘因为惊动了胎气，导致早产，不想是个逆胎位，生产困难，皇后娘娘苦苦挣扎了大半夜后，终因体力不支，母……母女俱亡，望陛下以国事为重，保重龙体，节哀顺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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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询只觉得夏嬷嬷的声音越来越小，他的耳朵渐渐地什么都听不见，最后什么声音都没有了。他看见周围的人有的在磕头，有的在抹眼泪，还有人跑来跑去，似乎很混乱，可他却觉得世界无比安静，静得他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如擂鼓一般，越来越快，越来越大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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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步步地向外走去，有人拉住了他，他回身，看见一个容貌明艳妩媚的女子嘴巴急促地一开一合，旁边一个宫女弯身捧着一套衣服，那个令人生厌的女子还指着他的脚在说什么，他不耐烦地推开了那个女子，向外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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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在下雪，身上一层一层地寒，可是不怕，只要跑到家里就有火了。那年的冬天也出奇的冷，整日里都在下雪，他没有棉袄子，只能穿一件夹衣。每日里去街上闲逛，找人斗鸡，赢些吃的，晚上兄弟们都爱往他的小破屋挤，不是他的屋子比别人的裂缝小，也不是他的屋顶比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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