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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抵达刑台之前,林烃还抱着最后一丝侥幸,他觉得他们家,也没做什么,就是做做生意赚赚钱,顶多是党同伐异,排除异己,做的稍微过火了点儿。
晋党和张党决战的时候,闹得动静比他要大得多。
一百多年了,他们家就这么过来的,现在皇帝说不行了?朝中大臣就不知道阻拦皇帝的暴政吗?
但公审公判公开处刑这一套用法,让林烃绝望了,既然要公开审理,就是想要搭救他的人,也不敢轻易出手了。
王希元开始按部就班的开始审问,他从庞大的案卷中,挑选了十七件证据充分确凿的重罪,准备开始审问。
“本来,按照以前的规矩,你这样的罪行,要送到解刳院里做成标本的,但万历十五年起,陛下圣喻:大明人不入解刳院。”
“你很幸运,要不然会体会到什么叫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王希元看着林烃等七名案犯,他们的家眷也在处斩名单上,只是不过堂而已。
说满门就是满门,皇帝说话算话。
治标,就是要剜去腐肉,会很疼,但不把腐肉剔除干净,永远也好不了。
万历十五年,过了万历维新最危险的时间点后,皇帝把自己的暴戾稍微收敛了一些,解刳院有充足的标本,毕竟倭国的战俘人山人海,根本就用不完。
“我认罪。”林烃重重的叹了口气说道:“王巡抚,我想问,为什么只惩罚我们,那江西二百八十家书院,跟我们做的事儿,是一样的。”
“那他们通倭了吗?”王希元立刻反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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