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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杀她?”
“孙念真。”
“为什么是她。”
“那你为什么要杀梁子和杰哥?”
孙念真低声说“他们妨碍我。”
谨言笑了“他们不是妨碍‘我’,是妨碍‘我们’”。他执起孙念真一只手,残缺的手,“她也一样。”
孙念真盯着他,像要把他刻进脑中一般深刻的眼神。黑暗无法遮盖他眼中的闪亮,也难掩嘴角的轻轻上扬。他的鼻梁很挺拔,已见白骨,这也让他的脸上轮廓初现一道阴影,表情阴影补丁。他的眼神以及嘴角的弧线,像是看什么可笑的东西,可笑又愚昧。狠戾而幽深。
“不,她不一样。”孙念真变了表情,不堪入目的脸上竟现出一丝温柔。“你怎么能和她一样呢?我爱她。”
“你爱她?你爱她,那我是什么?”
孙念真总算看向了自己。他回答的很轻松“我们一直是朋友。一直都是。”
我懂了。
你不再需要我了。
“可是,她已经死了。”谨言语气温柔。
孙念真的脸色骤然变得难看“对,你杀了她。”
他的双手掐住了自己的颈部,油漆味,腐肉味,潮湿的泥土气息,渐渐稀薄的空气。等他再醒来时,他周身赤裸的躺在冰凉的地上。空无一人的屋子里响荡着他轻蔑的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