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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不是那等一把胡子花白了也要执着戒尺书卷殷殷教诲子弟的清贵人家儒士老先生。
不看尚且稚嫩的面容与身形,浑然已是一身潇洒落拓之气。若非还有一张粉雕玉琢的小脸和抬眼垂眸间的矜贵优雅撑着,说是土匪家的大小姐也有人信。
婄云在旁瞧着,又是好笑又是无奈,隐隐还带有几分怀念。
她见过白衣守城,半身污血半身伤却还紧握弯刀不放的锦心,见过大权在握声威赫赫,眼帘一抬满朝文武莫不噤声的锦心,自然也见过穿着寻常衣裙与亲近人笑闹、歪在榻上随意翻着话本子的锦心。
大宁的镇国柱石,威慑内外,所过之处群臣俯首。盛名之下,天下女子莫不向往。但却是这清闲恬然的样子,才叫婄云这个亲近人见了,由衷地感到欢喜。
因为她知道,殿下最初所求,不过父母健在,家人平安,能承欢膝下,证椿萱满堂。
后来每走一步,虽然也是如愿以偿,却不是最初所求了。
她求天下太平,求子民安乐,求吏治清明,求四海归一。
却再也做不回,她内心深处最怀念的文四姑娘,高堂健在,姨娘慈爱,姊妹整齐,兄弟康健。
正出着神,听到锦心唤她,婄云连忙上前,低声问:“主子,怎么了?”
“唤我姑娘吧,没那样大的规矩。”锦心端起榻上炕几上的白瓷盏,指甲颜色很淡,却还存着些粉意,叫婄云瞥见,心里无端的一松。
她恭顺地应下,“听姑娘的。”
锦心放下茶盏在榻上打了个滚,又伸手去逗弄炕边白瓷缸里养着的几尾鲤鱼,这还是文老爷寻来的,不知是什么品种,但有的通身橙黄颜色浓郁,有的通体净白,唯头顶、鱼尾一点殷红殷红的,仿佛是雪白的宣纸上晕染上朱砂颜色,喜人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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