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梦境的前尘。
这样的梦是最累人的。
锦心在梦中也分不清今夕何夕了,等猛地一睁眼醒来时缓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方才是在做梦,如今已经不在梦中,是真正醒过来了。
“婄云……”她尝试唤了一声,开口才发现声音有些哑了,嘴里有一股浓郁的苦涩药味,应该是睡着的时候被灌的,身上有些细微地方还有些轻微的、钝钝的疼,分散得很开,头上也有、胸口也有,四肢疲软乏力,累得好似连喘一口气的力气都没有,脑袋里面还闷闷的疼,她这会心情略为烦躁,有些想拿脑袋去撞墙。
屋子里似乎有浅浅的交谈声,由仿佛远在云端的模糊逐渐转为清晰,屋外哗哗的雨声这会便显得分外清晰,锦心眉心微微一蹙——
“姑娘,我在呢。”婄云的声音忽然传入耳中,锦心清了清嗓子,便有勺子贴在她的唇上,她顺势张口,温热甘甜滑入喉中,徐姨娘这时也忙走到床前来:“我的沁儿啊,你可算是醒了。”
锦心想要动一动头,被婄云按住了,她道:“姑娘先不要动,您身上施着针呢,等稍后取了针您再放松。”
她见锦心神情中带着些疑惑问询的意思,便又柔声道:“您可睡了大半日了,又发着高热,可把我们吓坏了。”
闫老的声音这时插了进来,他道:“婄云,你给姐儿把身上的针取下来吧,这会醒了,那些针也无用了,我到外间等着,你取完了喊我。”
婄云低声应下来,屋里想起一阵轻轻的脚步声,想是其余婢子妈妈们也都退了下去。
只有徐姨娘还跪坐在榻前的软垫上,泪眼婆娑地望着锦心,紧紧握着她的手,“沁儿你今日可把阿娘吓坏了——”
“阿娘莫怕。”锦心的声音还是有些哑,婄云眼中带着心疼,手下很快很稳地取着她身上的针,然后探了探锦心的额头,松了口气,道:“还好,没再起热,姑娘又醒了,应是无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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