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纸上的四个字,叫人看不出潇洒,只能看出慌乱。
锦心凝视着那四个字,推算着飞鸽传书的速度,问:“这信是什么时候来的?”
“您昏迷起高热后没两日便道了,只是当时奴婢一直守在您身边,外边的消息都无瑕顾及,荀平一直没找到机会将消息送进来。”婄云低声道:“您放心,您醒来之后立刻便有信去京城,算来如今早该到了。”
“取纸笔来,裁做传书大小一份,寻常信纸一份。他未曾给我写信而是直接去信荀平,想来是心中已有不好的预兆,还是我亲笔去信,才更能叫他安心。”锦心吩咐道。
婄云应了声是,扶她起身来到妆台前坐下,然后捧来笔墨,锦心提笔蘸得墨汁饱满,笔尖落下未经思忖一蹴而就。
飞鸽传书是去给贺时年报平安的,鸽子能够承载的重量有限,信要以简短为上,快马送去的信件倒是可以将想要说的话都写上。
只是字迹甫成,锦心执笔的手便微顿住。
——自重生归来的,她的腕力一直不足这点她是清楚的,这些年下来她也习惯了,在腕力不足的情况下也能控制好笔尖,保住字迹的风骨。
这几日她一直躺在床上,没有什么需要自己做的事情,还没意识到病这一场,她的气力已经虚弱到吓人的地步,落笔的字迹虚浮不说,也会清晰地感到手腕上的力气不足。
上一次有这种感觉,还是什么时候来着?
锦心凝视着自己的手腕,半晌,自嘲地一笑。
是过的年头太多了,她都忘了虚弱到极致原来是这般滋味。
给贺时年的信仍要写下,飞鸽传书的那一封很快送到,彼时贺时年已经收到了荀平送去的信,心中稍安,见荀平又从随身的荷包中取出一个小圆筒,他心便猛地提起来,“怎么?金陵那边又出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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