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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南方,亦是既不鼓励,也不打压,只让他们维持与婆罗门分庭抗礼的状态。身毒佛法已经经历过两次大分裂,除了上座部和大众部外,两派里又分出了十八个部派,各立门户,种种争论如波涛腾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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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大概是想异论相搅?婆罗门势大,故以浮屠牵制之。”褚少孙如此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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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杨恽写的身毒传里知道,那无忧王两百年前原本几乎一统身毒,国号孔雀,推行佛法。孔雀朝后来被部将所灭,建了个巽伽朝,大力支持婆罗门教,捣毁佛寺。如今巽伽朝也被其部将亡了,取而代之的是甘婆朝,但土地不过中身毒一隅,周边小国林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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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少孙将这件事记在了行记上面,次日告别了张负罪继续往南行船,这时候已入冬十月,也就是身毒的“沙月”,却未感觉到天气寒冷,随着身毒河越来越宽,船只也渐渐多了起来,都护府第一大港:太白港就在前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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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少孙仿佛闻到了大海的味道,高梧桐则扶着船帮,指着前方道:“褚先生可知道,这港原先不叫太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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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毒人称之为‘帕塔拉’(巴基斯坦第一大城市卡拉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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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大夏人则称之为‘鸭梨山大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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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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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鸭梨山大,这是《大夏列传》中,那位曾打下犁轩、波斯、大夏,几乎一统西方的征服王之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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鸭梨是冀州常山特产,太史公称赞那儿有千树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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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名怎么会用到被任骠骑称之为“征服王”的那位希腊王者身上?或是因为,鸭梨山大也爱吃鸭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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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少孙只感觉这译名怪怪的,又说不出来哪儿不对、不过这鸭梨山大此人有个癖好,就是喜欢在征服的各地建立与他同名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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