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何尝生，死又何曾死。生死皆机缘，万物自有轮回。它若有命，便将它放在园子里不食不眠也自会活返，若无命，便是我施救于它亦回天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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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萄萄一说那些空灵灵的话我又糊涂了，我只知佛曰慈悲为怀。萄萄怎可见死不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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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知我救了它便是慈悲？凡夫耽恋于生，孰知佛乃以死为渡，彼岸往生。生何其苦，死方极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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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翘张了张口，复又张了张口，最后甚是迷惑道：“你且容我想想。”便一路思索着我的话出了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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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乐呵呵地拎了那乌鸦上了后院，前年我在后院栽了棵芭蕉却不想总是长得不甚好，想是那土不够肥，若将这乌鸦埋了作花肥，今年夏天应是能散枝开叶遮遮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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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两下便埋好了。我洗漱洗漱便回房就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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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至夜半却突然想起这乌鸦是怎么闯入这水镜结界的，疑惑半日，复又起身至后院将那乌鸦给挖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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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手拈了片葡萄叶儿引来一群萤火虫，拢起一盏萤灯，就着那光我翻了翻它的翅膀，在翅根处看见一层淡金色的镀光。果然不是一只普通的乌鸦，想来是只得了仙道的乌鸦，埋了作花肥就可惜了，不如将它炖了分与水镜中一干精灵吃了倒是能长些灵力，免去苦修数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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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及此，我顿觉得自己的决断十分之英明。只是它如今已渐无吐呐，眼见便要僵了，若炖起来功效则委实要折上一折，吸收灵力最是讲究生猛活鲜。只好先渡得它一口气，别让它僵了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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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了想咬牙忍痛从床下拖出自己炼了五百年得的一罐蜜，舀了一滴蜜酿滴入它的鸟喙之中，再渡了口气与它。一气作完后，那乌鸦的翅膀倒是立马软热了些，我十分满意地拍了拍手，转头便去灶房取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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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不想待我取来砂锅后，原先被我拢起的一盏萤灯不知受了什么惊吓，散乱开来，满屋乱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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