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已经老眼昏花,而冉求现在也是赵国的重臣,相貌体态变化很大,几乎认不出来了,但那声音却是没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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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了起来:“求,汝为何会来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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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子,职守所在,吾不能贸然离开辖区,只能在边界的亭驿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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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求擦了一把泪,对子路说道:“都到这了,还是把夫子扶下来瞧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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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路应诺,搀扶孔子下了车,一出来,一阵寒风就扑面而来,好在有弟子们的身躯为他阻挡,毕竟孔夫子已经不再强健高大,能开三石之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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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子,你看,那是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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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路的口气很兴奋,左手按剑,右手指着前方,孔子眯起眼看过去,却见那是一个即将被冻结的冰冷大湖,周边环绕着丘陵小山,怕是有上百里之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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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大野泽?”记忆中,那片魂牵梦萦的碧绿湖水,一直在他心里荡漾,孔子认出了这里,再往北一点,就是他曾经为官教学过的中都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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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这里,就是鲁国地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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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舒了一口气,几乎落泪。二十年前离家,如今才归,老妻已死,孙子都挺大了,至于里认识的同龄人,已经没有多少还健在了吧?曾经的对手盗跖也已经战死多年,据说他的儿子都去万里之外的极西之地走了个来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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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终于回到了鲁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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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如此说,冉求却有一些尴尬,等孔子平静了一点,才笑道:“夫子啊,现在,已经没有鲁国啦,这大野泽周边的地方,和曾经的曹国、卫国一部分一起,都划归山阳郡管辖,弟子不才,就在山阳做郡司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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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国没了?”或许是旅途劳顿,或许是因为年老有些糊涂了,孔子想了好一会,才记起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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