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己之力,总能为自己争到点什么。可再聪明,这天下是男人的天下,他们有很多女人,你却只能有他一个,所以,若想活出个样子,你那千丝百绪,都得围绕在他身上。”
兰煜曾细看过自己在镜中的面容,扯出的那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脸,让她自己都自嘲不已,人说回眸一笑百媚生,她本是觉得都是皮相之下的白骨,何来如此夸张?其实她是忘却了该怎样笑,或许有天,自己盈然一笑,玉立于皇帝眼前,就能直承雨露?该让这天早点到来的,只是,莫名的情绪让她每每想到这里,便心生抗拒,不愿再想。
远远望着,兰煜觉得各宫其实无甚不同,只是殿内是否暗藏乾坤,只看圣心是否维系殿中妃嫔,门可罗雀还是门庭若市,区别于此。
拐过西二长街的甬道,一架朱红大门紧紧闭着,门前两个值守的太监分坐两侧,搂着肩膀,低头打着瞌睡。甬道风硬,吹得门上拴着铁链的硕大铜锁发出一声闷响,敲击着笨重的宫门。门扇上销金兽首衔着的铜环斑痕驳驳,像是垂垂老矣的老人,经不得几许风寒,便要日薄西山,艾艾远去。
兰煜站了许久,除了依旧懒散的太监,未见半个人影。落叶是有的,一片两片,像跳着胡旋舞的纤柔女子,悠悠打着转儿,都被吞进了那四方的院落里,除此外,再无生机的一方天地,兰煜想着,冷宫该也不过如此了吧。只是微微仰首,那金漆的牌匾写得分明:储秀宫。
四周更静了,驻足许久,那朱红的宫墙更让觉得望而止步,高得无边无际,该是有什么,都得被隔了进去,兰煜不自禁打了个寒颤,纤云将声音一压再压,轻得像幻象的耳语,又添了几分悚然:“这里面住的是敏嫔娘娘,听说去岁千秋节上冒犯了皇太后,皇上罚了她禁足一年,按说如今期满了,皇上也没给释足,大封六宫倒是得上了好,可这册封礼也没行,尴尬得很。
屈戍横门金锁冷,当真是寂寞谁听空外音。兰煜不自觉往后退了两步,长出了一口压抑在胸口的浊气,尤觉得气闷难耐,外面的空气流入鼻翼是沁凉的,而这里一呼一吸尽是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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