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煜微微眯起眼睛,嘴角向上弯起,轻谑道:“姐姐是说贵妃么?她更不会怕,从头到尾,她可是从没沾过手的。”
孟知似乎愤恨无比,脱口而出:“不,她才是凶手!你只是害宝音禁足,我也不过想要自保,是她教素云在内务府与我说那些话,让我对宝音恨意愈甚,直至势不两立。”她眼角发红,声音低哑“我在听了那些话后,愈发觉得有宝音在一日,我永世不得翻身,终于我忍无可忍,私下去见佟贵妃。我知道她不会无缘无故让素云与我说那些,我去找她,她一定会帮我。”
她呵呵笑着,透着无比的酸涩:“我与你同为鱼肉,我不怕尽数告诉妹妹,如果没有她偷偷派人来帮我,凭我一个人,未必能要了慧妃的命。我没有动手,只是静静在一旁看着,她那双愤恨的眼,她垂死挣扎的那张脸,她死的时候,我真是痛快!”孟知还在笑,只是笑着笑着,却突然有泪留下来,她也懒得去擦,仍旧说着,“可是后来,我每天每夜都睡不安稳,住在钟粹宫,好像每时每刻都会看见她的脸。妹妹,我回不了头了,是贵妃逼我将诗集掉包,后来温贵人看见,顺理成章拿着那本假诗集告到了太后那,而贵妃早就事先控制了冬巧的家人,逼她自己认罪,而我,她也逼我一定要出面给你求情。”她用力摇着兰煜的手臂,“妹妹,对不住。”
兰煜静静听着,平静的脸上没有一丝波澜,仿佛是在听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只是再平常,她也明白,她与孟知,终究都落进了一盘棋局,而她们在这场棋局中,不过是任人玩弄的棋子而已。她摇了摇头,心境清明,“我不怪姐姐,其实她精心谋算,可说到底,引慧妃上当的是我,害她的是你,她从未沾手。那是因为她太了解,了解我的愤恨,还有你的欲望,所以与其说是她算计了我们,倒不如说,是我们的愤恨和欲望,引着我们走向她愿者上钩的圈套里。”
孟知惘然地问:“那我们如今,是不是再也回不了头了。”
兰煜浅笑,语意分明,“回不了头,也不必回头,因为只有姐姐,才是钟粹宫名正言顺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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