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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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朽定了个闹钟，六点出发去接千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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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好店里没人，等他们都走了后转手把店关了回了趟家，孙芳芳嚷嚷着新手机不会用，非要林朽给她换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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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戴着个花镜坐在院子里，老头儿在轮椅上，俩人挨着，没什么交流。天色正是残阳最美的一刻，他此生最爱的两个人都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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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手机离眼睛半米远，再探个脖子一点点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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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朽进院就瞧见这一幕，“你猜你像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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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眼镜摘下来，悬绳挂脖子上，“像王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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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朽笑笑，“这可不是我说的。”然后绕到轮椅后面，捏了捏林百万的肩膀，肩膀很硬，那种趋于躯体化血液不通堵塞的硬，可皮又松，捏了几下其实只揪了揪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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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你给从炕上弄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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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怼他，“不然我指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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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啊，老当益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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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他妈贫，你赶紧给我换回来，这字太小，啥也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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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朽大剌剌蹲她跟前，把手机拿过来调好字体又送回去，“这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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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芳芳眯着眼，“字是大了，那音量键搁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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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边啊。”林朽指着。“你原来那个不也在侧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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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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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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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置不一样了，不得劲。没有我那好，你给我换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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