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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枚印章与她当日离开韩府前,应他的要求给他做的印章一模一样。
一样的材质,一样的版式——
上佳的寿山石,阳刻,小篆体。没有印纽的随意章,上面只有他的字:伯观。
韩奕羡垂着眼帘,愣愣的看住手中的印章。初时,他没有反应。片刻后,他漂亮的唇角咧开,面上显露出无比欢欣的笑容。
“卿儿,卿儿……”他的声音有了起伏,对着印章欢快的叫唤。修长的手指堪称温柔的摩挲着印章。
清言有一瞬的恍惚。这是自重逢以来,除了拧眉,她在他脸上看到的第二个表情。
她怔怔的看着韩奕羡,他一身月白简衫,墨发如瀑披散,坐在夕阳的余晖下,满脸欢喜的神气笑得象个孩子。
少顷,清言慢慢起身行去灶间给他端药,临进门的当口,她回头望去,他还是那副神气,垂首盯着印章喜笑颜开的样子。淡金色的光影落在他身上,明亮柔和,带着温煦的气息。这般看着竟似岁月静好,仿似往事无尘,看不到半分的疾苦与哀凄。
清言立在灶间好一刻没有动弹。她心中怅然而伤痛。他从前快活的时候,亦是如许模样。这也是她曾经最爱的模样。以往每见他如此,她心间总是要溢满了柔情,感到无上的欣悦。那时那刻,她惟愿他能一直这样的快活下去。
可现在,她见他如此,却只感觉到疼。
尖锐的疼楚,难言的疼楚。
时移世易,人生无常。从前的欢悦已经消散,留给他和她的只有一道再也回不去的伤口。
那伤口太深亦太沉,痂落了,却永远留着一块疤。
宁王书房。尹太医正向他的主子汇报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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