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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既知儿拿她当宝,
便万不该与儿为难,提出刚才那般叫儿戳她心窝之事!”
他语声平缓,带着自前世里顿悟过后的释然,神情从容道:“儿同娘说过好几回了,她是儿的命根!娘若不能容她,便是不能容儿!而她这几年不能生,儿只怕娘日后会愈发的容不得她了!”
他顿一顿,看着母亲益加难看的脸色,接道:“可她是儿的妻,儿不想她受委屈!娘既是这般的容不得她!端提起她来都要生气!既如此,恕儿不孝!”
说到这里,他望住母亲,终是面现一缕悲哀之色:“儿想过了,便同她搬出府去。”
“乖,实在喝不下,那咱就不喝了好不好?嗯,不喝了不喝了!这劳什子的苦药儿,咱不喝了!”
看着念卿紧蹙的眉心,强自忍耐的表情。韩奕羡心疼极了!他说着,就要放下药碗。
念卿却望着他摇头。一对被苦不堪言,尤甚黄连的苦药味儿生生逼出几许泪意,而显得尤为湿亮的眸子,眸色柔软而坚持。
韩奕羡看看她,轻叹一声,复又执勺舀了药汤送至她嘴边,语声温柔得能滴出水来:“那咱们就再喝一口啊!来,乖啊,再喝一口就完了!”
话是如此,却到底将小半碗的药汤全部喂完了。没辙,但凡她用那对黑润润,泛着水光的眼眸望住他,他便不忍拂了她的意去。
而每每见念卿喝药,韩奕羡都要跟着难受好一阵子。这药汁混和的药材多样,其中不乏一些个温补的,当世稀有而腥味冲天的配药。且需要熬制的时间又特别的长,人通常两碗水煎作一碗即可。他家卿儿的药,却须得花上五碗水熬作半碗水的功夫。是以成药格外的浓稠,药味亦格外的浓厚。闻之便令人反胃,几欲作呕。
这般深重难闻的苦味,一般人根本不可能一气喝下。若喝得急了,怕不是就要耐不住,被那药味激得全数呕吐出来,吐个翻江倒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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