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没醒来,要醒酒大概也得明早了。
薄斯年索性直接给陆成弘打了电话过去,说陆宁来了这边玩,睡着了就留宿在这了。
陆成弘居然也没起疑,就直接信了。
这几个月来陆宁跟薄斯年来往频繁,加上薄斯年经常给她辅导功课,她在这边留宿,其实也不是头一次了。
因为生意上的往来,陆成弘很多时候都把薄斯年当同辈,连带着也当薄斯年是陆宁长辈了。
薄斯年挂了电话,也松了口气。
明亮的灯光下,她的脸很是清晰,他看着看着,却又觉得模糊了。
他终于没有再走错一步了,他利落地切断了跟顾琳琅的关系,干脆地向温琼音表明了态度。
他很快就会拿到薄氏的实权,可以用余生好好照顾她,再不会行差踏错半点了。
可那种巨大的不安和内疚,却怎么也消散不了。
他看向床上的人,总觉得不真实,轻声开口:“其实太晚了,已经太晚了对不对。你回不来了,其实回不来了的。”
这所有的一切美好顺利得不像话,那种缥缈虚幻的感觉,也越来越浓重。
这一晚上他没睡,她躺在床上睡得安稳,他在落地窗前,盯着窗外的夜色看了一宿。
第一缕阳光隔着纱帘投射进来的时候,他神色仍是恍惚,都忘了起身拉上窗帘。
床上的人终于动了一下,随即睫毛轻颤。
不出半晌,她“噌”一下坐了起来,盯着落地窗前的男人,再掀开被子看了下自己身上的衬衣,尖叫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