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

什么特别能看的，就认真地看起来了海绵宝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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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羽翎道：“我觉得你会喜欢章鱼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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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怀孝道：“我比较喜欢那只松鼠。她是个宇航员啊，我觉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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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都沉默了，又相视一笑，不知道还有什么话题可讲。其实他们本没什么共同话题。她不工作就在家睡觉，就着综艺傻笑着吃饭。他是看伯格曼，听瓦格纳的人，没得病前咖啡只喝手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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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换在五年前，他是不会对她动心。他是对一丝一缕感情都慎重的人。女人，恋爱和结婚，是两种选择。单纯为了欢愉的调情，他是很少有的，谈恋爱也谈得一本正经，爱得太出格，难免有失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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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羽翎显然就太出格了，性格带些疯，真怕她急了给自己一耳光。她对他的兴趣也不大，怜悯居多些，了解又是局部性的，不太了解他整个人，倒是很了解他的心脏与几根主动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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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暧昧旖旎的情思更谈不上，第一次动完手术后，她跟着主治医师来查房，很真诚问候他，“林先生，今天大便通畅吗？如果便秘的话，不要太用力啊，缝线的地方会崩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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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现在问他话时也无遮无拦，“你能把裤子脱下来吗？我想看看你的大腿，有没有水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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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是在错误的时间，遇上错误的人，一切倒都对了。因为她格格不入，倒成了他生活里仅剩的真实。她是唯一一个面对现实的，直白地告诉他，他活不长了。最多只有二十个月的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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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团火，燃着的时候是无知无觉，可一熄灭，灰烬就飘得到处都是。每天早上醒来，他都有几分钟喘不过气来，不用刻意计时，都知道时间越来越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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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看花车巡游，节日当天是五光十色，可第二天人群散了，街上一片狼藉。他的人生终于也到了这境地。甚至比这还凄惨些，没人愿意和他说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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