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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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怀孝勉强微笑，道：“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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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现在不方便吗？你不想来我过去，那我先回去了。礼物你先收下。”母亲从包里掏出个盒子给他，用印着海浪插画的手工纸包着。他当着她的面拆开，是个珐琅领带夹。“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也不知道你缺什么。就送你个实用点的东西。你喜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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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喜欢。”他顿一顿，道：“你也先别走。我很想见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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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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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幻想中，他仿佛已经见过母亲千万次，扑在她怀里倾诉了所有委屈。可真见了面，横亘在他们中间的不过是生疏。他不咸不淡道：“你要吃蛋糕吗？今天的点心是专门找人做的。我尝过，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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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我上次体检血糖有点高。你外婆又有糖尿病，我要小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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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去医院检查过吗？这不是小事，身体要紧。” 他又重复了一遍，“身体真的很要紧，你要一切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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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那位杜小姐，我和她聊了聊，她性格很和气大方。你们是要结婚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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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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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笑着摇摇头，很和缓的口气，“什么叫算是吧。结婚可是大事，你这么散散漫漫的性子可不好。你也三十了，三十而立，是个大人了。不能像个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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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教训我！”林怀孝扭头瞪着她，这突然的发作连他自己也诧异，“你到底了解我什么？还以为我是你离婚的时候那样子？还以为是我是个哭哭啼啼的小孩子？你知道我这么多年是怎么过来的？我们是要结婚了，然后我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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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说什么啊，这种日子不要这样子，不吉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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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怀孝知道她慌了，忽然有片刻报复似得快感。他笑道：“我心衰了。因为我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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