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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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母轻轻摇了摇头，不声响。按辈份，他们是母子。按年龄，又能当姐弟。说际遇，似乎又成了仇人。她问道：“你是不是不太喜欢我？其实你爸妈离婚的时候，我和你爸还不熟，这件事我一直想和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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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没有你，他们也会离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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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弟弟很多时候也不是故意要和你对着干，你也别生他的气，身体最要紧。他毕竟还是个孩子，而且他不是和你一起长大的，那几年你都在外面读书。等你回来以后，他也有自己的主意了。也不是不拿你当哥哥，就是有点别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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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觉得自己是独生子，我明白的，过几年他就真的是了。这样也好。”他垂下眼，有少见的片刻温柔，轻声道：“你不用再解释什么了。没事的，谁都一样，都有身不由己的时候。我明白的。我得病之后，脾气越来越坏，总是没道理和你发火。我知道你们对我的感情都消磨光了。这也是人之常情，或许等我死了，你们会记得我一些好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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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咳嗽了几声，坐直上身，又摆出了惯常的倦怠面容，不耐烦道：“好了，你走吧，也不用没话找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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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母回去，倒还记挂着他的病。第二天她有事忙，特意让儿子带个礼盒上门去探病。他到了，林怀孝不在家，家里打扫卫生的阿姨倒在，问她林怀孝的去向，她只说他去外面见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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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没放在心上，打了林怀孝一个电话无人接听，他也就留了个条消息，把礼盒放在桌上，便回去了。再想起这件事，已经是第二天上午，林怀孝回了他的消息，说东西收到了，咳嗽还是不见好，这几天最好没事别来走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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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然回复好，又和父母说了这事，就即刻把这桩小事忘却了。又过了三天，继母去探望，发现还是那个阿姨，还是那套说辞，还是无人接听的电话。她不由得起了疑心，再一番追问，才知道这话是林怀孝教她说的，人已经有四天没回来了。她立刻去翻房子里抽屉，全是空的。她依稀明白了什么，却又不敢往深处想，只能立刻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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