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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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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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清河闭着眼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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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来都不听你的话，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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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阿鹤啊……她实在……睁不开眼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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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实在太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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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间，她好像看见了父亲和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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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在摸她的头……好久了，真的好久了，她好久没有见过父亲了。母亲摸了摸她的面颊，然后抱住了她。那个怀抱，也有很长时间不属于她了。于是李清河安心地，脆弱地，依偎进她朝思暮想的母亲的怀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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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躺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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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你告诉过我，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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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友人你一般卓绝之人，只该出现在群玉山头或瑶台月下，绝不会像他们所说的，彻底被抹灭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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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间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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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上鹤丸国永在拼命呼喊，台下一片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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莺丸跪坐在众人最前方，一片空白的脑袋里突然就出现这句诗。他看着躺在阳光下的李清河，将她看尽灵魂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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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珑云髻生花样，飘飖风袖蔷薇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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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姿异态不可状，忽忽转动如有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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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繁霜杀桃李，明年欲嫁今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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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那里的，是打碎所有囚笼，带着光走进本丸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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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像光，像火，像世间所有美好的东西，奔放热烈地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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