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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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粗心大意，男孩在趴上桌案时并没有注意墨是否干透，结果印了满满一脸的字，左脸颊的“春恨”和右脸颊的“秋恨”尤其饱满显眼，颇具冲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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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清河独自一人在书房笑得如秋风扫落叶，抖得脸都红了才慢慢平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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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想看看包丁发现自己脸上优美动听的诗句时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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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长出一口气，挽起袖子，拿起包丁藤四郎用完的笔砚到流水台清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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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确实愈发凉了，引自山涧里的泉水刚一接触皮肤，她就被冻了个激灵，那些残留的笑意立即收了回去。沉下心，洗干净毛笔挂回笔架，收拾好散落的字帖碑拓，关上门窗，李清河沿着游廊，踏过打桥，特地绕了点远路，向露台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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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台正好对着本丸的曲水庭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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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包丁藤四郎所言，那些怒放的荷花都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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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消叶尽，连茎梗都衰飒萎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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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包丁印在脸上带走的那句诗，此时再应景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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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叶生时春恨生，荷叶枯时秋恨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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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清河倚在栏杆边，静静看着眼前的枯枝败叶，直到斜阳的最后一丝光芒都沉下去，深褐的荷茎再也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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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才带着枯叶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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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重阳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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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这里唯一没有的就是茱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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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知身在情长在，怅望江头江水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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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河！清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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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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