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同一规格:外大里小的两居室,外间摆着柜台和一些样子货,里间专用来招待“贵客”,有什么真正值钱的东西也都在里头交易。
邵景行从前来的时候,就都是在里间坐着喝茶。不过这会儿老郑正在外间跟个女人吵得不可开交,一时都没顾得上招呼:“跟你说了,东西就是这么个东西,小郑给我,托我找人鉴定鉴定,我这拿到手也就半个月,还没搞明白是什么,上哪儿给你造个假的!”
“你别想骗我!”女人却根本不接受这解释,“我老公拿回来的时候都说了,这是从国外弄回来的,是舍利子,肯定值钱!再说了,他拿回来的时候我都看了,根本不是这个颜色,在阳光底下还亮晶晶的呢。”
她说着眼圈就红了:“小郑管你叫哥,现在他才死呢,你就昧他的东西,你还有没有良心!”
这女人看起来神色憔悴眼睛红肿,的确很容易叫人心生同情。她一边哭,一边抓起柜台上那个小盒子扔到地上:“你昧良心,小郑死了都不会放过你!”
小盒子啪一下摔在地上,滚出一颗龙眼核大小的琥珀色珠子来,骨碌碌正好滚到邵景行脚下。胡原一眼看见,不由得咦了一声,小声说:“好像颜色是比原来暗了……”
邵景行弯腰把那东西捡了起来。这玩艺儿通体浑圆光滑,乍看倒确实像颗珍珠。但对着门外阳光一照,就能映出一道弯弯曲曲的小孔穿过珠子——从这个透明度上看,倒是比较像琥珀,却又比琥珀和珍珠都坚硬得多。
“虽说暗淡了点,可我瞧着还是原来那个东西……”胡原到底还是有点眼力的,就着邵景行的手仔细看了看,“这上头花纹也是有深有浅的,这要造假得一模一样可也太难了点。”
郑店主正焦头烂额,听见胡原这话简直要感动得掉眼泪:“可不是么。你们都见过的,我上哪儿造假去?”他和这个“小郑”其实也就是中学同学,还不是同级,只是打篮球认识的,因为同姓才称兄道弟。虽然后来他继承了家里的古玩店,小郑去做了市里某领导的司机,这点儿关系倒也一直顺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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