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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不过是给自己挂最后一块遮羞布罢了,他自己也很明白,因此说到一半也就说不下去了。
邵景行也不戳截穿他,仍旧笑嘻嘻地点头∶
“二叔说得对。”
邵仲文感觉自己血压就要飚到一百八了,全仗着这些年磨练出来的脸皮才勉强地支持着说了一句∶“那你以后呢?”
邵景行歪头想了想∶“我跟霍青打算跟着顾叔去住。”
邵仲文感觉膝盖又挨了一刀——他邵家的儿子,要跟着姓顾的去住!
邵景行看着邵仲文走出病房,脚步稍微有点踉跄,但人还是站得挺直的。霍青拎着—盒洗好的草莓进来,跟他擦肩而过,他也没忘记向霍青点了点头,甚至还说了一句∶“以后小行就拜托你了。”
“我二叔真是个天生的政客。”邵景行啧了一声,也不管邵仲文有没有走远,能不能听见他的话。
霍青非但没有反驳他,反而接了一句∶“不过他没等我回答就走了,看来多少还是有点触动吧。
“过两天就没了。”邵景行没心没肺地说,伸手去抓草莓,被霍青打了一下手背,顿时把脸垮下来。
霍青好气又好笑地递给他牙签;“手都不洗。”
邵景行拿牙签插个草莓填嘴里,若有所思地说∶“其实有时候我觉得我可能真是他儿子——我们俩都天生的无情无义。”
霍青给他抹去嘴角的草莓汁,很肯定地说;“你不是。”或许邵景行并不是个整块儿当英雄的材料,但他怂怂的壳子里也有那么一块热烈又坚定的芯儿,可能很多时候都看不见,但是如果有外力重压下去的时候,这块芯儿的温度和硬度就能显出来。就像当初他第一次看见他,他为了几个小孩跟绑匪硬扛那样。
只可惜,只要外力一撤,蓬松的外壳立刻反弹回来,看起来又是怂怂的—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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