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者。
铜漏又滴了一声。苏研摸着腕间渐渐平稳的脉搏,忽然听见姨娘低声说“婉宁何苦为难自己人”,话音未落就见她猛地抬头,目光扫过屋内破旧的陈设,落在姨娘腕间的翡翠镯子上——那是原主生母的陪嫁,本该传给嫡姐,却被姨娘偷偷戴在了自己手上。
“自己人?”她冷笑一声,指尖划过案头的账本,“姨娘可还记得,我生母临终前说过什么?她说‘婉宁啊,以后要学做带刺的玫瑰,别做任人揉的茉莉’。”话音未落,就见姨娘脸色大变,后退时撞翻了椅子,发出“砰”的声响——当年那位姨娘屋里的陪嫁丫鬟,怕是没把这话全告诉她,只说了前半句,没说后半句:带刺的玫瑰,不仅能扎人,还能在血土里开出新的花。
窗外的云散了,月光重新照进屋里。苏研看着姨娘狼狈地爬起来,扶着婆子跌跌撞撞地往外走,裙摆扫过地上的阿胶羹,留下一道暗红的痕迹,像条未愈合的伤口。
小蝉躲在墙角不敢动弹,却听见自家格格轻声说“把窗户关上吧,夜里风凉”,那声音里竟带着几分说不出的温柔,像极了春雨里熬药的陶罐,咕嘟咕嘟冒着热气,暖得人想掉眼泪。
妆镜里的少女脸色仍有些苍白,却比刚醒来时多了分血色。苏研摸着内关穴上淡淡的针孔,忽然想起选秀手册里的第一页:“待选秀女,当端庄稳重,心怀淑德。”她勾唇一笑,指尖敲了敲案头的账本——端庄稳重?她偏要做个带针的医女,扎破这深宅里的腌臜事,让那些想把她当棋子的人知道,医者手里的针,既能救人,也能当刀。
铜漏继续滴着,在寂静的夜里画出均匀的节奏。苏研吹灭烛火,靠在床头闭目养神,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那半块带血的碎玉——原主的死,不该是个句号,而该是个逗号,接下来的故事,该由她这个现代中医来续写,用银针当笔,在这康熙年间的选秀路上,画出一道不一样的轨迹。
窗外的夜鹭又飞了回来,停在槐树枝头发出“呱呱”的叫声。苏研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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