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庶务,不过是尽本分,为娘娘分忧罢了。娘娘仁德,体恤臣妾微劳,此乃娘娘恩典,亦是臣妾福分。何来‘需’与‘不需’之说?福晋莫要曲解了圣意与娘娘的慈心。”
她声音不高,语速平缓,却字字清晰,如珠落玉盘。一番话,既点明了“协理”乃帝后恩典,是职责而非权力僭越,又将功劳尽数归到皇后的“仁德”与“体恤”上,更轻飘飘地将对方刻毒的挑拨定性为“曲解”。姿态放得极低,道理却站得极稳。
那蒙古福晋被堵得一噎,脸上红一阵白一阵,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婉莹皇后适时打断。
“宁妃所言极是。”芳仪的声音恢复了平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仪,“协理六宫,乃皇上与本宫共议定夺。宁妃勤勉细心,为本宫分忧,实乃后宫和睦之幸。此事,无需再议!”她目光扫过全场,带着初掌凤印的锐气,“今日是本宫正位之喜,诸位当以和为贵,莫要妄议是非,徒惹口舌。”
皇后金口玉言,一锤定音。那蒙古福晋纵有万般不甘,也只能悻悻地低头应“是”。一场风波被强行按下,但殿内那无形的暗流与窥伺的目光,却并未真正散去。芳仪端坐凤椅之上,感受着四面八方投来的、带着审视和隐隐轻视的目光,只觉得那顶沉重的凤冠,几乎要将她的脖颈压断。她知道自己今日的表现只能算勉强过关,这六宫,远比武场更凶险万分。
坤宁宫的喧嚣,终于在夜色深沉时彻底沉寂。鎏金兽首香炉里吐出最后一缕幽淡的青烟,红烛燃尽,只余下几盏长明宫灯在角落里散发着昏黄的光晕,将偌大的宫殿映照得空旷而清冷。
芳仪卸去了沉重的凤冠和繁复的朝服,只着一身素色寝衣,独自坐在暖炕上。白日里强撑的端庄威仪荡然无存,眉宇间只剩下浓浓的疲惫和挥之不去的焦虑。她纤细的手指无意识地揉着酸痛的额角,白日里那些妃嫔命妇们或明或暗的试探、质疑的眼神,如同跗骨之蛆,反复在脑海中闪现。尤其是那句“还需旁人协理”,像一根尖锐的刺,深深扎在她心口。她不怕累,不怕苦,可她怕……怕自己坐不稳这后位,怕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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